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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虎崽咆哮,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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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虎崽咆哮,嗷嗚~

沈柏書翻了個白眼,語氣也在不知不覺中加重:“對,我就是喜歡你,老子不僅喜歡你,還費心費力地勾搭你了,這你都看不出來?”

這是沈柏書這輩子最羞恥的幾分鐘,也是他最粗魯的幾分鐘。

蘇揚笑出了聲,問他:“所以你今天根本沒喝醉?是裝的?”

他沒有回答,但蘇揚已經知道答案了。

難怪他總感覺奇怪,沈柏書喝醉酒後的反應很不對,怎麽會主動要求要他送沈柏書回家,明明沈柏書最討厭他了。

不光這樣,回到房間裏後,一會兒要求這樣,一會兒要求那樣,簡直就像是在拖延時間。

“原來你喜歡我啊,早說嘛。”蘇揚臉上的笑容早就把他的小心思全部都暴露在了燈光底下。

沈柏書瞇起眼睛,單手取下眼鏡,既然剛才都把臉丟光了,現在也沒什麽好尷尬的:“你不會是沒有被人追求過吧?”

沈柏書用的是最常見,也最拙劣的方法,蘇揚卻輕輕松松就上套了,這讓他挺驚訝的。

“很奇怪嗎?我這叫潔身自好不好,再說了,誰看得出來你在追求我啊。”蘇揚咬著牙,憤憤地說,“誰像你,全是爛桃花。”

兩個完全沒有戀愛經驗的男人,就著這個姿勢,爭辯了十分鐘誰更受歡迎這件事。

最後是沈柏書叫了停:“你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

那麽認死理不說,還非要爭辯個高下。

“我這是童心未泯,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少年老成。”

這次沈柏書沒有生氣,無奈地嘆出一口氣後,他才說:“行,我就是少年老成,我這個少年老成的,喜歡你這個童心未泯的,你呢?喜歡我嗎?”

蘇揚的心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呼吸都開始變得艱難起來。

沈柏書身上的香氣讓他根本沒辦法思考,腦子裏跟一團漿糊似的。

他在心裏一次次問:喜不喜歡沈柏書?

這短短幾個字,占據了他的整顆心,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答案,他擡眼,看向沈柏書的眼眸,裏面倒映著的是縮小的自己。

慌亂,手足無措,猶豫不決,這些都可以用來形容此時此刻的蘇揚。

“我... ...”

沈柏書也看出來了,這個問題太直白了些,好像並不那麽容易回答。

他換了種問法:“你喜歡我嗎?不用回答,要是喜歡,就親我一下。”

對於蘇揚這種口嗨的人,身體的答案更具有可信度。

依舊等了很久沒有回應。

沈柏書又說:“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麽。你要是討厭我,只要說一句不想再看見我,以後在街上偶遇你我都會繞著走。”

他眨了下眼睛,耐心地等著蘇揚考慮。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柏書準備收回手的時候,蘇揚的唇擦過了他的臉頰。

很輕也很快,要不是沈柏書神經靈敏,可能都捕捉不到。

一觸即離,簡直像一場意外,就像他們的相遇一樣,美妙的巧合。

“你喜歡我,對嗎?”他特意問了一遍,想從蘇揚的眼中找到確切的答案。

“你不是都知道了,還有什麽好問的。”

第一次做這種事,蘇揚羞得脖子都帶著一層粉。

明明沒有開空調,他卻感覺熱得慌。

“不過我喜歡你沒用,喜歡你的人挺多的。”

沈柏書屈起手指,擡起蘇揚的下巴,輕聲說:“喜歡我的人確實不少,但如果我喜歡你,你的喜歡就是有用的。”

蘇揚眼中只剩下錯愕,準備好的一肚子問題,全部被沈柏書的吻堵了回去。

兩人都是第一次接吻,動作很笨拙,蘇揚甚至不小心咬到了沈柏書的舌頭,疼得他發出了一聲低哼,又揉碎在了這個吻裏。

沈柏書單手扶著蘇揚的頭,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

檀香的氣味在二人之間游走,蘇揚腦子裏炸開了花,他很難在這風暴般的吻中保持理智。

一遍一遍回應著沈柏書,一遍又一遍被沈柏書占領了主導權。

惱羞成怒的蘇揚開始進攻,恨不得在瞬間就把沈柏書口中的空氣全部剝奪。

一聲輕笑響起,沈柏書摸了摸他的耳朵,淡淡地說:“吻技好爛。”

是挺爛的,畢竟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是什麽天賦型選手。

但蘇揚心裏就是不願意服輸,他瞪著沈柏書,擡腿就頂了上去,沈柏書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腿。

他在蘇揚耳邊輕聲說:“脾氣真暴躁。”

“少廢話。”蘇揚咬著牙,“你的吻技也夠爛的。”

他難得沒有和蘇揚爭執,只是說:“那以後我們都多練練。”

“你真奇怪,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談戀愛的人。”

沈柏書的言語,甚至給了蘇揚一種很熟練的感覺,他凝眸看著沈柏書,輕聲說:“你說的第一次談戀愛不會是騙我的吧?”

“當然不是。”

他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也不屑於說謊,相反,沒有戀愛經驗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麽說不出口的事情。

他不懂蘇揚為什麽這麽執著於這個答案,更不懂這個問題背後蘇揚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回答。

“喜歡一個人想和他接吻,想和他擁抱,甚至是肌膚相貼,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蘇揚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挑眉問道:“你是不是看了什麽戀愛類的小說或者攻略?”

“是看了。”沈柏書放下手,跟蘇揚拉開了些距離,打開了自己瀏覽器的收藏夾,點開其中一個鏈接後,把手機送到了蘇揚面前:“就是這個。”

那是一個問答。

提問的人選擇了匿名,他的問題是:20歲,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想和他接吻是正常的嗎?

回答人的答案很直白,簡單明了。

“很正常,戀人在相處過程中,有想接吻、擁抱、上床等心理,都是非常正常的,不用太過於焦慮,這是我們身體的荷爾蒙決定的。”

蘇揚點開了收藏夾,看到了同類型的標題不下十個。

“第一次談戀愛有什麽要註意的?”

“怎麽和喜歡的人聊天。”

“喜歡一個人,怎麽確定對方是不是也喜歡自己?”

“過於關註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是喜歡嗎?喜歡會有哪些心理反應。”

總算是知道了沈柏書那些奇奇怪怪的“經驗”來自哪裏了。

“這百度都被你用成戀愛百科了。”蘇揚癟了下嘴,“沒想到你這麽喜歡我啊。”

在這種時候,該死的好勝心又開始作祟,他還想著要贏過沈柏書一截。

心裏是甜的,像是填滿了草莓味道的棉花糖一樣,甜到他的嘴角怎麽壓也壓不下去了。

心中也偷偷松了口氣,原來會感到焦慮的不只是他一個人啊。

“你可以走了。”沈柏書並不願意回答蘇揚,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到了那個冷冰冰的模樣。

蘇揚摸不著頭腦:“用完就丟?你也太現實了。”

“我可沒有用。”沈柏書的視線朝蘇揚小腹上打量了一眼,“再說了,就算用也是你用我的。”

在這種問題上,沈柏書格外較真,畢竟這關乎到男人的尊嚴,做下面那個,打死都不可能做的。

蘇揚黑著一張臉走出賓館已經是淩晨,路上看不到行人,連車子都少得可憐。

路燈孤淒淒地照亮著腳下的路,老舊的電路時不時還會發出滋滋的聲響,讓人感覺頭頂的燈泡隨時會爆炸一樣。

蘇揚裹緊了外套,暗罵一聲“混蛋”。

沈柏書這人真是有夠翻臉不認人的,前一秒還在和他接吻,後一秒就讓他自己打車回去。

蘇揚發出一聲冷笑。

“呵,渣男。”

委屈的心在這一刻凝結成了天上的雨滴,毫無征兆地把他澆了個狗血淋頭,他連忙跑到了屋檐下避雨。

雨水順著瓦片滴落,在地上砸成各種形狀。

夜裏的晉山很冷,尤其現在還下著雨,即使蘇揚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也依舊凍得牙齒都在打哆嗦。

他拿出手機,試了好幾遍,都打不到出租車。

猶豫再三,他撥通了夏鳴的電話。

不知道夏鳴睡了沒有,他也只能厚著臉皮找夏鳴求助了。

從這裏走回去起碼需要一個小時。

電話響了很久,在蘇揚完全不抱希望的時候,忽然接通了。

夏鳴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麽這時候打電話過來?”

“糖糖怎麽樣?她有沒有哭?”

夏鳴輕聲回:“她睡得很熟,你不用擔心,你現在打電話過來是要說你不回來了嗎?”

“不是,恰好相反,你能不能來接我,我回不來了。”

夏鳴:???

“你不是開車去的嗎?怎麽會回不來,跟沈柏書借一下車不就行了。”

蘇揚重重地嘆了口氣,不想再提起那些傷心的過往。

察覺到外間的亮光,宿景言半夢半醒間睜開了眼睛,起身走下床。

隨著距離越來越進,夏鳴的聲音也越發清晰起來。

“要不我轉錢給你,你在酒店裏住一晚上,這麽來回折騰,你回來也睡不了多久了。”

“不能電子支付?怎麽會有這麽奇葩的規定。”

宿景言走過去,看到夏鳴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衣皺了眉,他從身後抱住夏鳴,把腦袋放在了他的脖子之間蹭了蹭,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身後的尾巴搖搖晃晃的,一會兒摩擦夏鳴的小腿,一會兒摩擦夏鳴的屁股,一點都不老實。

夏鳴瞪了他一眼:“別鬧,很癢。”

“又是蘇揚這個臭小子!”他不滿地哼了一聲,嗓子眼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幹嘛一天老找別人家老婆。”

夏鳴摸摸他的頭,想用這種方法安慰一下宿景言受傷的心,收效甚微。

電話那頭的蘇揚還在說個不停:“你說沈柏書這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蘇揚沒有得到回答,他餵了幾聲,才勉強能聽到細碎的應答聲。

“嗯~是,是有一點。”

正在為愛困擾的蘇揚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知道因為他的一通電話,夏鳴的腰都被宿景言掐紅了。

夏鳴被宿景言抵在墻上,腰被宿景言的大手捏著,皮膚相貼,燙得夏鳴心裏發怵。

宿景言一遍又一遍地吻在他的嘴唇上,又懲罰般地咬住夏鳴的嘴角,非要把他吻得發出一些引人遐想的聲音才算是滿意。

“唔~你幹嘛!我,我打電話呢,你別~”

他抓著宿景言亂動的手,紅著眼角看著宿景言。

殊不知自己這副生氣的模樣在宿景言眼裏跟鬧脾氣的小貓沒什麽區別,反而讓宿景言更想欺負他了。

“我知道了,定位發過來,我一會兒去接你。”夏鳴匆匆掛斷了電話,把蘇揚的聲音鎖在了巴掌大的手機中。

“宿景言!”夏鳴氣得沒控制住音量,在宿景言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你沒看到我在打電話嗎?你是變態啊?”

宿景言振振有詞地說:“誰讓你大半夜和別的男人打電話。”

他臉上寫著明晃晃的幾個大字:我不高興了,你最好快點哄我。

夏鳴沒搭理他,轉身回房換衣服:“我要出去接蘇揚,你看好森森。”

看了森森一眼,他睡得正香,臉蛋紅成了一個成熟的蘋果,兩只小手壓在臉頰下面,把臉上的肉肉擠扁,是標準的乖寶寶睡姿。

短時間內崽崽不會醒過來,夏鳴還是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我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回來,森森今天喝的水多,待會兒估計會起來上個廁所,你留意一點。”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夏鳴轉頭看著宿景言,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夏鳴感覺自己此時此刻血壓飆升了不少。

“你待著,我去接他。”宿景言沒給夏鳴反駁的機會,“現在這麽晚,你出去不安全,你又怕冷,著涼了怎麽辦?你把蘇揚的地址發給我。”

無聲地對抗了兩分鐘,夏鳴還是妥協了。

宿景言等他睡下後都沒有離開,蹲在床邊,摸著他的頭輕聲說道:“接著睡會兒吧,現在還早,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起身之前,還不忘在夏鳴的嘴角落下一個吻。

蘇揚想回家的心到達了巔峰,但他千算萬算沒算到來接自己的人會是宿景言。

車內的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蘇揚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宿景言的表情,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連系安全帶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發出太大的聲音打擾了宿景言。

車子啟動,蘇揚稍微安心了些,緊張的情緒也有所緩解。

“溫度合適嗎?”宿景言面不改色地問。

車裏比外面高出好幾度,暖風吹過來,緩解了蘇揚僵硬的身體。

他點點頭,笑著說:“很合適,對了哥,怎麽會是你來接我?夏鳴他... ...”

話還沒說完就被宿景言打斷了:“在家睡覺。”

心虛地摸了摸脖子,蘇揚又問:“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啊?”

答案顯而易見,宿景言的臉已經可以用“怒氣沖天”來形容了,他不反對夏鳴和蘇揚走得近,但他很介意大晚上蘇揚讓夏鳴來接他,影響了夏鳴睡覺。

夏鳴的睡眠質量向來都不高,經常整晚都睡不好,這種下雨天本來夏鳴就睡不著覺,蘇揚還大半夜的打電話找夏鳴幫忙。

“對不起啊哥,今天是個意外,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了。”

宿景言難得關心起了蘇揚和沈柏書的情況,主動問道:“你和沈柏書怎麽樣了?”

“你看出來了啊?”

“自從知道沈柏書要來,你就拉著夏鳴聊個不停,三句話不離沈柏書,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來。”宿景言轉了下腦袋,看著蘇揚,聲音沒什麽情緒地說,“你喜歡他。”

“也沒有啦,就是... ...就是,單純的欣賞。”

被這麽直球的詢問,蘇揚有些不好意思,變得害羞了起來,眼神游移著,看著窗外變化的景色,心中雜亂無章。

宿景言可不管他是欣賞還是喜歡,只要蘇揚能和沈柏書在一起,就不會天天纏著他老婆了。

於是他說:“你們今天不是去酒店了嗎?沒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沒有戀愛經驗的蘇揚,此時此刻,只能向宿景言尋求幫助:“那個... ...接吻算嗎?”

宿景言露出了今晚上的第一個笑容:“進展不錯,繼續努力。”

現在的他比誰都希望他們兩個能在一起。

“可是後來不是太順利。”

宿景言輕挑眉毛,沒有答話,等著蘇揚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們因為誰在上的問題起了分歧,他把我趕出來了。”說這話的時候,蘇揚咬了咬後槽牙。

原本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但就因為蘇揚的一句話惹了禍。

他說:“我必須是在上的那個,老子怎麽可能被壓。”

沈柏書瞬間黑臉,開始了反駁。

爭執幾分鐘後,沈柏書生氣地把蘇揚趕了出來,說自己要睡覺了。

要不是現在蘇揚的嘴巴還有些麻木,他肯定會懷疑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明明是先告白的人,卻先生氣了,蘇揚怎麽想也想不通。

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後,宿景言神色如常的給出了中肯的評價:“你不對。”

“為什麽啊?這種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你看沈柏書的樣子就不像是能壓我的人。”

“是嗎?我倒是覺得他挺像的。”

同為商人,宿景言比誰都能看出來沈柏書身上殺伐果斷的氣勢,雖然平日裏隱藏的很好,但從沈柏書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至少絕對不會只是非遺傳承人這麽簡單。

蘇揚沒有再爭論下去,他很尊重宿景言,也有些怕他,不奢求宿景言能理解他的想法。

放眼整個綜藝,能和他心心相惜,促膝長談的人也只有在呼呼睡大覺的夏鳴了。

夏鳴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手邊,空的。

他坐起身來,看著雙手伸直,正在到處找廁所的森森,森森屁股後面的小尾巴還搖了搖,似乎也是在幫它的主人探路。

夏鳴伸手打開了床邊的小夜燈。

他看著森森,無奈地說道:“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晚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要開燈。”

森森更加無奈:“因為那個燈太遠了,不是一個五歲小孩能夠得到的距離。”

夏鳴看了眼燈,心裏盤算著有空把燈的位置調整一下。

“快去上廁所吧。”

有了燈光照亮,森森上廁所之路變得平坦了很多。

他洗完手滿足地從廁所出來。

看到夏鳴身邊空蕩蕩的,泛起了嘀咕:“爸爸,父親哪裏去了?他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怎麽離家出走還特意挑選半夜啊?”

“他有事,一會兒就回來了,過來睡覺。”

小老虎非常平靜地鉆進了暖呼呼的被窩裏,把手遞給了夏鳴,夏鳴用自己的手把他的手包裹住,搓了搓,等到手捂暖和了,才放開。

“爸爸,我感覺我的牙齒要長出來了。”

“好好好,你乖乖睡覺他就長出來了。”夏鳴困得不行,把森森抱在懷裏,卻怎麽也睡不著。

黑暗的環境下,森森瞪著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發起了呆,察覺到夏鳴也沒睡著的時候,他的眉頭作了一下。

“爸爸,你睡不著嗎?”

“嗯。”

降溫太突然了,他們的被子比較薄,平時宿景言在倒是沒感覺有什麽,畢竟宿景言就是一個天然的火爐,抱著他不蓋被子都不會冷到哪裏去。

但宿景言不在,床上變得空蕩蕩不說,還少了個天然火爐。

“那給你摸摸耳朵。”

小老虎攥起拳頭,鼓起小臉蛋,像只小河豚一樣,憋得臉蛋通紅,終於把頭頂的小耳朵變了出來。

耳朵動了動,搔的夏鳴的下顎癢癢的,小老虎滿是期待地看著他,就差把“你快摸摸我呀”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

夏鳴伸手覆上了他的小耳朵。

耳朵很暖和,大小也合適,說是一個小型的暖手寶也不為過。

森森也十分享受被摸摸耳朵的快樂,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

等他舒服了,才說道:“爸爸,你讓我踩踩奶好不好?”

夏鳴:???

這小子又開始有這麽危險的想法了。

“你知道的,我從小父親就不在我身邊,你以前又是那個樣子的,都沒有人可以給我踩奶,今天趁著父親不在,你給我踩兩腳吧。”

“不可能。”夏鳴怎麽都接受不了兒子的虎爪子在自己胸上按來按去。

虎虎哼哼了兩聲,抱著他的胳膊說道:“為什麽呀,我都給你摸耳朵了,這很公平的,而且又不是沒有踩過,也沒什麽好害羞的。”

“不是告訴過你了。”夏鳴把他的腦袋按了下去,“以後等你有對象了再說。”

“可是我現在只是一個五歲的小朋友,五歲有五歲想做的事情,等我長大了,說不定就不想踩奶了。”

“森森。”宿景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刻在骨子裏的血脈壓制讓森森一秒就閉了嘴巴。

他心裏不停念叨著:沒聽見沒聽見。

“你又搗亂了。”宿景言走進來,帶進了一股寒氣,夏鳴縮著脖子看著他。

“你回來了?蘇揚怎麽樣了。”

“他好得很,別操心別人了。”話題又回到了森森身上,“聽好了,以後能在你爸爸身上踩奶的人只有我。”

夏鳴:???這只老虎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可是要是我長大了都沒有踩過奶,那我的人生就不圓滿了。”森森說起歪理一套一套的,“再說了,等我有對象後,我就不願意做這種事了怎麽辦?那就會是我心裏永遠的一個遺憾。”

“不會的。”宿景言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抱住了夏鳴。

手在夏鳴胸口處捏了捏,低聲在他耳邊說:“胸肌練的不錯。”

夏鳴忍住了想用枕頭把他捂死的沖動,給了宿景言的手背一巴掌:“滾!”

宿景言倒是不介意,還笑了,他繼續教育森森:“你看,我一個快三十的人了,也還天天想著踩奶。”

森森:“啊?”

只有夏鳴受傷的世界達成,他算是知道了,這個家他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小老虎接下來的話更是把他氣得七竅生煙。

森森看著夏鳴,神色嚴肅地教育道:“爸爸,既然父親那麽想踩奶,你就讓他踩一踩吧,你們可是伴侶啊。”

夏鳴直接氣笑,還踩奶,當他沒養過貓是吧?

“你們兩個少強詞奪理,貓科動物踩奶的對象可以是被子,也可以是人類的肚子,更可以是人類的大腿,怎麽就你們兩個搞特殊呢?非得往我... ...”

胸口上踩!

宿景言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被拆穿了小心思後非但不生氣,還耐心地跟夏鳴講道理。

“雖然都是貓科動物,但老虎和獅子一樣嗎?貓和老虎一樣嗎?”

“不一樣。”

“這就是了,它們的習性,秉性等等都相差很遠,你不能用養貓的思維來看待老虎。”

夏鳴想了想,好像確實有一點道理。

宿景言繼續說道:“貓被人類養習慣了,人類扼殺了它們很多的天性,但我不一樣,我是一只自由的老虎,雖然在人類世界長大,但我的父母他們也很大程度上保留了我的天性。”

“貓踩不到奶,只能退而求其次,但我和它們完全不同。”

他不會退而求其次,也不會把什麽被子、肚子、腿當成踩奶的目標,踩奶就應該是踩奶。

這對宿景言而言就是正版和盜版的區別。

森森連連點頭,小腦袋都快點出殘影了:“雖然聽不懂,但是我覺得父親說得很對,爸爸,你們是伴侶,你別那麽害羞啦,父親想踩奶你就讓他踩一下唄。”

“你在瞎起哄個什麽勁兒?”

“雖然我不能踩,但我想見識一下。”

見識一下成年老虎踩奶的樣子有多帥氣。

宿景言和夏鳴異口同聲地說:“不可能。”

夏鳴有時候真搞不懂,這個五歲的崽崽腦子裏到底裝著什麽東西,你說健康吧,他有時候說出來的話讓人老臉一紅,你說不健康吧,很多話崽崽壓根不懂是什麽意思。

“睡覺睡覺。”

一覺醒來,夏鳴的微博都快炸了。

他一邊刷牙,一邊看著和自己有關的熱搜。

#夏鳴,當小三#

#劣跡藝人,夏鳴#

#夏鳴到底有多虛偽?#

#資本下場,夏鳴搶走小透明的角色#

一連霸占四條熱搜,夏鳴不得不感嘆一句:“我這是真火了啊。”

第一條點進去,是夏鳴的黑粉頭子爆的料。

“我不許有人不知道,當紅明星夏鳴其實以前是小三。”

這段新聞從方方面面剖析了夏鳴的心態,非常具體地講解了事情的經過。

夏鳴和宿景言在一起之前曾經有過一段感情史,這段感情的對象是某個上市公司的老總,老總有妻兒,但夏鳴卻硬是破壞了人家的感情,插足對方的婚姻。

視頻裏還爆出了這位老總的各種資料,引得大家紛紛開始猜測到底是誰。

夏鳴點進去博主的主頁一看,他剛剛又發布了一條新的微博。

在這條微博裏,他更是把這位總裁的個人信息爆料了出來。

身高180+、人過中年、性格爽朗、廣交好友且有個二十多歲的兒子。

雖然沒有明說是誰,但恰恰因為這樣,給視頻帶來了爆炸性的流量。

【沒想到夏鳴居然是這種人?】

【他圖什麽啊?這年紀都可以當他爸爸了吧?】

【肯定是圖錢唄。】

【這老頭到底是誰啊,是不是姓王?】

【天啊,宿景言知不知道這事啊,怎麽還會和這種人結婚。】

【估計是利益婚姻,現在娛樂圈好多都這樣。】

擡起水杯喝了點水把口中的泡沫吐掉,夏鳴笑著感慨:“輿論可真是一把利劍啊。”

和他記憶中的小說情節一模一樣,原主到最後也不知道輿論中的老頭是誰,卻因為急於澄清,被衛恒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原主和宿景言的關系並不好,娛樂圈也沒有自己的人脈,衛恒用一張精修過的圖就讓他百口莫辯了。

是最低級的手段,但原主腦子不太行,很輕易就上當了。

夏鳴繼而點開了另一條微博,搶角色。

這更是無稽之談,這是當初錢莉塞給他的角色,那時候錢莉太想讓他紅了,一個小劇本的男二號,錢莉動了很多腦筋拿到手的。

這件事中,夏鳴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但事到如今,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網友又怎麽可能聽他解釋。

他慢悠悠地走出房間,蘇揚剛見到他就把他拉到了一邊。

他小心地避開了攝像頭,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不是惹到什麽人了?怎麽會這麽多黑你的熱搜啊?”

夏鳴笑笑:“沒事,我都被黑習慣了,別擔心。”

蘇揚還想再問,但夏鳴明顯是不想再提這件事,一眨眼的工夫就坐到了餐桌面前等著吃早飯。

寧思白心亂如麻,時不時皺眉看一眼夏鳴,肚子裏有千言萬語想說,又全部憋了回去。

熱搜的事情鬧得這麽大,阮傑自然也是關註到了,他打量著夏鳴的臉色,吃飯的速度都變慢了很多。

衛恒更是笑容滿面地看著夏鳴和宿景言,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只要夏鳴敢開口,他就能把夏鳴按在地上摩擦。

“再吃點,你吃的太少了。”宿景言的聲音很平靜,他擡手往夏鳴的碗裏又夾了一個包子,看起來完全沒有被熱搜的事情影響。

夏鳴的反應更加冷靜,甚至冷靜過頭了,他看著碗裏的包子說:“真的吃不了了。”

森森跑過來,歪著腦袋詢問道:“那我可以吃嗎?”

得到允許,崽崽把碗裏的包子拿走了。

就如同之前每一個平靜的早晨那樣,衛恒的計劃,好像沒有起任何作用。

想來想去,他把問題歸結於夏鳴還沒有看到熱搜。

放下筷子後,他假裝玩起了手機,點開熱搜的時候先是驚訝了兩秒,隨後小聲問:“夏鳴,你沒事吧?”

語氣真摯,連擔憂的神情都演得入木三分。

“我沒事啊。”

【夏鳴是不是還沒看手機啊?】

【不管怎麽樣我相信夏鳴不是那種人。】

【我也相信夏鳴。】

【快別相信了,人家就差把那個老總的名字貼出來了,怎麽可能是假的。】

【夏鳴的粉絲濾鏡可夠嚴重的,都這樣了,還在想著幫夏鳴洗呢?】

【這種三觀不正的人,就該滾出娛樂圈。】

衛恒一臉糾結地問:“你今天沒有看熱搜嗎?”

“看了。”他放下空空如也的杯子,異常小心,杯子和桌面碰撞幾乎沒有發出聲響,“我被黑習慣了,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沒什麽好在意的。”

隨意的態度,讓不少喊著“夏鳴滾出娛樂圈”的吃瓜群眾們,懷疑起了事情的真相。

“這件事的影響挺大的,要不要澄清一下,我可以發微博支持你,我相信你肯定不是這種人。”

“說實話,你願意相信我就已經很讓我開心了,至於緋聞,沒必要管它。”

油鹽不進,這是衛恒對夏鳴的評價。

眼看夏鳴這條路行不通,他看向了宿景言。

既然夏鳴看到微博了,那宿景言肯定也看到了,身為夏鳴的伴侶,他本以為,這件事在宿景言心裏肯定會有芥蒂。

但他失算了,宿景言對夏鳴的態度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還是和往常一樣。

衛恒咬緊了牙,悄悄攥緊桌下的手,目光也變得越發陰沈。

“這種時候,我和景言最怕的就是有人挑撥離間。”夏鳴把目光轉向衛恒,“不過幸好,有朋友支持,讓我感覺心裏溫暖了不少。”

【他怎麽有種茶茶的感覺。】

【支持夏鳴。】

【我永遠喜歡夏鳴,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

【就算當小三的事沒有實錘,但他搶了別人的角色這是事實。】

【現在的粉絲真是三觀不正。】

【別支持了,他寧願在這裏陰陽怪氣都不願意發一條微博澄清?夏鳴的粉絲是不是傻?】

【粉轉黑。】

看著衛恒的臉越黑,夏鳴心裏就越高興,差點忍不住唱起歌來。

“這些事等到有空的時候再聊吧。”寧思白臉色蒼白地說道。

衛恒卻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糾結地說:“我們畢竟是直播節目,也需要給小朋友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我覺得,店長是不是先暫時換人會好一點?”

“我說這話沒有惡意。”衛恒連忙解釋,“主要這是娃綜節目,我們肯定要積極向上,現在你的口碑確實有一定程度的下滑,這可能對節目不是太好。”

剛才說著支持夏鳴的人,轉眼就要把夏鳴按下去,翻書都沒有這麽快。

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了夏鳴身上,等著夏鳴做出回答。

夏鳴剛要說話,一道聲音就打斷了他:“我同意。”

說話的人正是阮傑,對他而言,現在把夏鳴從店長的位置上拉下來不見得是壞事。

他甚至懷疑小霖這麽喜歡夏鳴的原因,是因為夏鳴是店長,加上之前夏鳴動用店長的身份提議用公費給小霖買鞋子,讓他顏面掃地,他心裏難免有了疙瘩。

夏鳴翹著二郎腿,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笑,也不說話,視線在衛恒和阮傑身上來回游走。

宿景言緩緩掀起眼皮,他抱著手,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卻蘊含著無限的壓迫。

“嘖,垃圾就總是喜歡群聚,要不怎麽叫做垃圾堆呢?”他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我老婆又不是什麽廢品回收站的工作人員,怎麽老有垃圾喜歡盯著他。”

【宿景言說話極度舒適。】

【愛聽多說,我也納了悶了,這兩人也太沒良心了,夏鳴為飯店帶來了那麽多利益,最後卻被他們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人拉下來了?】

【衛恒說的有道理啊,夏鳴這種三觀不正的人來當店長本來就不合適。】

【同意換掉店長,別帶壞小孩子。】

“我喜歡夏叔叔,他當店長當得很好。”第二個替夏鳴出頭的人是小霖,他站直身體,小小的身軀絲毫不畏懼衛恒的氣場。

蘇揚也開了口:“我也同意讓夏鳴繼續當店長。”

不說別的,就昨天晚上那種情況,夏鳴能答應來接他,就已經超過了一個店長的範圍了。

而且只有夏鳴當店長才能鎮得住這些牛鬼蛇神。

糖糖也站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小舅舅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衛恒有些惱怒:“你們幾個小孩子懂什麽,不需要你們來表決,乖乖去一邊玩。”

“憑什麽我們不能發表意見?”森森叉著腰站在夏鳴身前,護著夏鳴,就像之前在雞舍那樣,“我們也是店裏的一員,我們也有表達意見的權利,衛叔叔,難道在你心裏,把我們當成外人嗎?”

糖糖很不喜歡衛恒,毅然決然站在了森森這邊:“你有把握新的店長能比夏叔叔做得更好嗎?”

“你們去一邊玩去,大人說話不要插嘴。”衛恒的聲音大了些,帶著壓迫感,幾個小朋友害怕地躲在了夏鳴身後。

他們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來打量衛恒,順便還捏緊了拳頭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衛恒冷眼看著他們。

他最煩的就是在自己說話的時候,別人七嘴八舌地反駁自己,尤其反駁自己的還是一群小孩子,這讓衛恒更加生氣了。

他把矛頭轉向了夏鳴,語氣柔和了下來:“你是怎麽想的呢?”

語氣溫和,但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都是讓夏鳴自己退位。

這樣他就不會成為大家攻擊的對象,也能讓夏鳴主動放棄店長的位置,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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